堕落的老街

时间:2014-10-14 07:22:04 

这是一条老街,青石板路面被人们的脚步打磨成乌亮的鲫鱼背状,沿街的两边是清式木质阁楼,楼上的窗户都是镂空的雕花照这样描述下去,明显是我不厚道,虽然我说的都是真的,但很容易让人产生错觉。

其实,这条街已经年久失修,所有的木楼外都沾满灰尘,有点白发苍苍的意味。穿过老街其中一条阴暗尧狭窄的里弄,就会看见天井的光亮斜斜地照在房门的一角。透过门缝,你很可能会读到一张关于1993 年的报纸。

那一年,我在这里爱上了一个叫红莲的女孩。

多年后的今天,当我还混迹于这条老街,大多的街坊都已经搬离了这里。我亲眼目睹他们在离开的时候,脸上并没有一丝留念,有的只是对新生活尧新房子窗明几净的向往。可以联想得出来,红莲在搬离这里的时候,一定也是一样的幸福。

老街上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又多了租住民,三教九流。没有人知道我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很久,他们都以为我和他们一样,但那又有什么关系?生活一直在潜移默化,而我却后知后觉。直到有一天,我在街口买卤水鸭,遇见了那个叫做秦玲的女孩。

那天我趿着一双拖鞋,叼着劣质的香烟,一摇三晃地迈向那个熟悉的摊位。摊位和老街一样老了,只有它能让我找到一点从前的感觉,所以,我喜欢卤水鸭。

摊边有个女孩没有来由地对我笑了笑,唇红齿白。

这场艳遇来得有些莫名其妙,但如今的我已经对一些事失去了追本溯源的兴趣。我和她并肩走进了我的房子,下午四点的阳光,正越过天井,斜插在二楼的窗棂上。

我们聊着聊着就上了床,水到渠成。当我褪去她的最后一件衣物,脑子里自然而然地又浮现出葱的形象。不知为什么,我一直喜欢将娇好的女人形容成葱。同理,当我剥去葱衣,看到它嫩白的身体的时候,也会无端地想起女人。

女人就是一根葱,让人唇齿留香。

她在我的身下叫得有些疯狂,这让我很有成就感,我觉得自己是个真正的男人,所以,那天我非常卖力。

事后,我满足而又疲惫地点燃一支烟,看着她一件一件地将我剥下的衣服穿了回去。

剥去衣服的女人是美好的葱,穿上衣服就不再是葱了。秦玲很自然地伸出了手,有些调皮地做了个鬼脸说,付账!

人的错觉是个很要命的东西,所以我学会了诚实,正如我向你如实地描述这条老街。可是生活是不诚实的,秦玲不过是个妓女,而我还一直卖力地要给她快感。这很可笑。

我问,你叫什么?她笑,我叫秦玲,住在愿弄,欢迎下次来找我。

老街堕落了。

年,我固执地认为这条老街就是我的地盘,包括红莲。

为什么我总是提起1993 年?那是我生命的一个断层。在此之前,我的胸中不但有这条老街,还有整个世界。少年的夜晚孤独而又豪情万丈,空洞的内心却总是充盈着整个世界的风,鼓鼓囊囊。

不幸的是,我恋爱了。

红莲挂着这条街上独一无二的银项圈,它常常在我的记忆里跳荡,以致我分不清到底是爱上了红莲,还是爱上了那枚项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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