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自上场

时间:2014-11-14 10:59:29 

我们赞美劳动的光荣,是因为劳动中蕴含着自尊,这份自尊让我们耐过平凡,越过光阴。

奥斯特洛夫斯基说:“一个人的生命应该是这样度过的,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,他不会因虚度年华而悔恨,也不会因碌碌无为而羞耻……”到老时,我们或许仍是这世界籍籍无名的一份子,但回想一生,内心却平静而自豪,那是因为我们可以毫无愧色地对自己说:“在我的职业生涯中,我一直做得很好,我所做的从未有损我的自尊。”(策划/高敏婧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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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李娜

有时候我真想穿越回去,告诉那个在陌生人群中茫然无助的中国女孩儿:振作点儿,一切都会好的。

父亲去世以后,妈妈比年少的我更六神无主。爸爸生病欠下的债没有着落,操办丧事又要花钱,妈妈拿不准怎么办好,凡事都和我商量。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强大,强大到可以撑起这个家,可以保护妈妈。

为了还清给爸爸治病欠下的债,妈妈把房子租了出去,自己搬回武昌娘家住。有一次她踌躇再三,吞吞吐吐地问我全运会的奖金什么时候发,她一个人的工资不够还债。

我非常希望自己能多打几场比赛。我多打一场比赛,奖金就多一点,就能早一点把家里的债还清。

那一年我15岁。

进入省队后不久,我争取到了一次出国交流的机会——去美国网球学校学习10个月。 妈妈送我到机场就忍不住哭了,一面是舍不得我小小年纪就要远渡重洋;另一面也是思念离世不久的父亲,但在我面前又不愿说什么。

网球学校在德克萨斯,我要在洛杉矶转机一次才能到达目的地。当时我办的是学生签证,需要有一张I-20表才能通过海关,但是队里在我出国之前忘记给我这张表了,入关的时候海关的工作人员如临大敌,反复盘问我这张表的去向,那个时候我一句英文也不会讲,大家只好大眼瞪小眼地僵持着。最后他们找到一个懂中文的翻译来问我,我告诉他我没有见到过这张表,他们不信,说这不可能。又问我来美国是准备去哪里,待多长时间,我就告诉他们我要去的那家网球学校的名字,然后,他们还打开我的两包行李细细检查。

这番交涉的结果是他们把我关到一间小黑屋里,自去联系我要去的网球学校。

我不知道他们把我锁在小黑屋里是什么意思,只知道自己将要乘坐的班机马上就要起飞了。我吓坏了,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。房间里没有灯,我一个人在黑暗中手足无措地坐着,还掉了泪。

大约在小黑屋里待了20分钟,海关的人把我放出来了,他们联系到了网球学校的人,告诉我说你可以走了,但是你得在2个月内让学校的人帮你去移民局补办这张表。我独自一人茫然地站在机场,耳边充斥着听不懂的嘈杂,世界仿佛只剩下我和两包行李……

最终我还是去了德克萨斯完成了培训。从美国回来后不久,北京电视台采访我,问我最大的梦想是什么。那是1998年,16岁的我青涩却毫无畏惧地站在镜头前,对着镜头说:“我希望能打到职业的前10,我知道这个目标特别难,但我自己会努力。”

那时的我脸晒得黑黑的,婴儿肥还没有褪掉,脸盘还是圆圆的。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“前10”两个字说出口,就像许下一个承诺,正式向世界宣布了我的梦想。

我却无从想象,通往梦想的路会走得何其艰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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