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天就是星期八

时间:2014-05-12 20:33:13 

三十岁的富豪爱上了三十五岁姿色平常的女教师,女教师虽然不解,但也享受这段意外的感情。这是她溢出生活常规之外的星期八,可是某一天富豪的突然失踪将生活拉回现实,她终于再次面对现实生活,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星期八

星期一

这个星期一的清晨,跟以往任何一个,好像都没有太大的区别。

香树街还是那条老街。早起的,还是那些个卖早点的人。他们的生活或者日子四平八稳,波澜不惊,指针一样行走。显然也都习惯了彼此的哈欠声,习惯了满街缭绕的烟雾,习惯了遥远或近在咫尺噼噼啪啪的声响。

对安然来说,似乎稍有不同。

比如,走在街上的她,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词儿,星期八。与之同时出现的,还有一张脸,男人的脸,棱角分明铺设有序的脸。特别之处在于眼睛以及鼻子。那双眼睛里,闪烁着的与其说是执着,不如说是倨傲或曰霸气。安然像香树街人习惯柴米油盐一样,习惯这份倨傲和霸气后,却无端享受到一种小女人式莫名奇妙的温馨。而那个鼻子,在整张大轮廓的脸上,不免略略显小。不过,男人倒很为自己的小鼻子而自负。他说,隔着三条街,都能闻到安然身上的香水味儿。认识男人之前,确切地说,跟这个男人实质性约会前,安然的化妆过程,简单得一如她以前的日子。化妆台上甚至根本没有香水。一个老师,要香水干什么?后来出现的香水,是男人送的。

星期八这个词儿,也算是男人送的。

第一次见面,也是个周一的晚上。男人设宴,小茹硬拉她去作伴儿。小茹是安然的同事,也叫闺蜜,比安然小了五六岁,跟那个男人是高中同级不同班的校友。本来人家是请小茹的。当晚,男人发表酒宴开场白,第一句话就是:“各位,星期八快乐!”安然的眉毛顿时活泼泼地跳跃一下。而下个星期一来临,安然走进教室面对那帮初二学生时,沉吟片刻,居然也脱口而出:“孩子们,星期八快乐!”孩子们稍稍一愣,继而开心地笑闹起来。安然站在讲台上,面带微笑。看来,之前的她的确是有些严肃。

没法不严肃。或者,很难做到让自己更开心。

尤其近几年,闹心的事情一件跟着一件。最壮观的,直接打击到安然的,无非是两年前的闹离婚。那可是真闹啊,鸡飞狗跳的闹。追溯源头,却不免恶俗。安然搞了次小偷袭,把她前老公跟另一女人堵在被窝里。更恶心的是,那是自己家的被窝啊!三十三岁的安然当时什么话都没说,扭头就走。那天也是周一。过了好久,安然对这一天都讨厌至极。觉得这个被冠名星期一的日子,也无端被弄脏。本来是个新的开始,有如此心境,捎带着整整一周都心情灰暗。

大学时安然读的是中文系,分到县里一所不算一流的初中,阴差阳错,却是教英语。这倒可以侧面证明,安然的英语水平也不坏。离婚前的安然谈不上爱岗敬业,然对教师这个职业,心底里尚保持着持续而又倔强的喜欢。没想到,一个闹离婚,让她所谓的人生观、价值观发生大扭转。她开始身陷更年期一般怀疑这怀疑那。人际交往分明出现问题。昔日朋友相聚,给人的感觉是,每个人都那么开诚布公,现场温馨无比。现在倒好,放眼打量去,一个个的透着老谋深算,说话都轻飘飘的,不知哪句是真,哪句是假。吃一堑长一智,这话未必绝对。安然吃掉一堑,智力却摇摆不定。甚至,有下滑趋势。

如此心态,自然影响到跟学生沟通。孩子哪能明察秋毫到老师的内心世界?

一天,她在一个学生的课本里发现张纸条,显然是经传阅,并添加过批示的。起首一句是:“在下认为,变态安已跑步进入更年期,尊驾意下如何?”后面的几条评语好热闹,“鉴定完毕,同意!”“Yes!俺也这么认为。”等等。安然捏着纸条,迅速转身,三步并作两步,直奔目标。学生的字迹,哪个能逃过她眼睛?安然小手一伸,就揪住一件校服的后领口。该男生乖乖地配合她,低着脑袋,小绵羊一般被提到门口。安然吩咐他:“立正!站好!”然后深吸一口气,口若悬河,滔滔不绝。从更年期标志一直说到该男生英语成绩,从奥巴马卡扎菲一直扯到男生爹妈以及七大姑八大姨。她陷在一种糟糕透了的情绪当中,直到突然反应过来,缓慢的长镜头一般,扭着头往走廊两边看——好几个教室的老师都在探头探脑。

安老师张了张嘴巴。

直到安然的生活里有了星期八,一切才稍稍发生改变。

按说,安然不应跟这个叫方亮的男人有何暧昧。他们看似是行驶在两条轨道上的列车,或者干脆说,是并行前进的两条轨道。方亮那副小鼻子的最大功能,绝不是闻香识女人,而是训练有素的商战嗅觉。他是一家投资公司老总。两人相识时他刚好三十岁。过了好久,安然才弄清楚他经营的产品为何物。此人颇具国际战略眼光,经营的是哗啦哗啦响的钞票。按广告词儿里的话说,是“公司集资本管理、贷款、中介、担保于一体”,更赤裸一些的称呼,无非就是民间借贷。方亮跟世界对话的方式很简捷,就是钱。钱的流通,钱的保养,归到根子上,就是鸡生蛋蛋生鸡钱生钱。而一个老师的舞台,自然要比这个艺术化一些,更具想象力,更婉约,更纯粹。因此,即便有星期八这词儿垫底,安然也没预料到,她会跟方亮第二次见面。人生中有很多人的相遇皆如此,貌似因这样那样的线连到一起,然而这样的线脆弱极了,说断就断掉,甚至你一辈子都甭想再见到那人。所以,安然接到方亮第一个电话的瞬间感觉非常怪,稍有排斥。

“哦,那个,星期八?”

方亮哈哈大笑:“是啊,正是在下。”

这第二次见面,方总绕开他的朋友小茹,直接找安然。按他的说法,既非初次相识,就是老朋友。老朋友再见个面,还需要中间人吗?许多天前初次见面的余音,至今还固执地绕着方总家的梁不肯散去。安老师身上的文雅气质,话语里的大家气度,让一身铜臭的方总崇拜无比,很想制造个机会,以当面聆听教诲。

“能否赏光?”

安然沉默半天,摸不着头脑。对男人这番话持怀疑态度,却又稍感受用。然而毕竟还有自知之明,深知那次酒局,整晚上的话不超十句,且都是应酬,哪有什么大家气度?纯粹胡扯。安然悄无声息一笑,又轻轻一摇头,有点嘲讽,心说,你不知道我本身就是个孩子王么?这套哄孩子的本事,也好意思出手。方亮的鼻子果然灵敏,居然连这动作也嗅到。“你不要摇头,我说的是真的。”

安然又沉默稍许,答应下来。

去呗,反正回家也是一人做饭一人吃。

第二次见面,貌似仍没有实质进展。但于安然来说稍有变化。酒局上都是文化人。报社记者啦,其他学校老师啦,甚至,县教育局某位小领导。圈内人居多,话题自然好开展。尽管安然不是核心,不是关键词,但那晚她很开心。说话也多,偶尔也开开玩笑。甚至,酒局结束后,回到香树街租住的房子,站在漆黑的客厅里愣了小半天,很为自己当晚带有表演性质的表现诧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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